再次睁开眼，腹部疼得几乎喘不过气。

林楚楚被九位师兄簇拥着站在我身侧，气定神闲地踩在我的肚子上。

我口中涌出黑血，喉咙里全是铁锈味，拼命扭动却挣不脱，被九双手牢牢按住。

林楚楚低低啜泣，声音却带着掩不住的愉悦，

“师妹你没事吧，若不是我哀求师兄把你捞上来，恐怕你现在的尸骨都喂了狗了。”

“师妹，你不该谢谢我吗？”

九位师兄站在她身后，眼神里全是仰慕，脱口而出：

“楚楚师妹果然菩萨心肠，待人宽厚。”

我强撑着一口气回她，冷笑一声，

“谢你让我苟延残喘？不必了，你的好意我领不下。”

萧凛脸色冷漠，二话不说揪住我的头发，强迫我把脸贴向地面，低声威胁：

“快磕头谢恩！别辜负楚楚的好意！要是没有楚楚在，你早就死了。”

他将我的脸狠狠撞向地板，鼻尖鲜血淋漓，模糊了视线。

林楚楚蹙眉，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，

“莫再为难师妹了，她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，毕竟她从来没有当过团宠，难免会嫉妒的。”

她抚摸着她的宠物毒獒，眼眸深处寒光一闪，

“师兄们待她一片赤诚，没想到师妹竟不领情，她根本不了解，师兄的心爱之人受伤之后，你们该有多难过！”

我听着这话，心底蓦然泛起一丝不安。

萧凛一声不吭，只是默默握紧袖口，似乎在压制什么情绪。

下一瞬，二师兄像突然得到了什么暗示，径自走到角落里，拎出一个竹笼。

竹笼里蜷缩着一只雪白的药兔，正是我养了十年的“雪团”。

“你养了这只畜生十年，每天抱着它睡觉，想必它对你很重要吧！”

二师兄把药兔提在手心，冷冷说道：

“要是它死了，你是不是就能体会到，楚楚受伤之后，我们心里有多痛了？”

我挣扎得更加激烈，可被师兄们牢牢钳制，动弹不得。

“放开它！”我用尽全力朝二师兄怒吼。

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，却仍然带着最后一丝倔犟。

“有事冲我来，不要动它，它是无辜的！”

这只白兔是我的父母送我的生日礼物，也是他们留给我唯一的遗物。

这十年来，只有它陪在我身边对我不离不弃，它是我唯一的情感寄托。

我拼命的朝林楚楚磕着头，苦苦哀求她放过它。

林楚楚眸色一冷，眉梢稍稍扬起。

她故作柔声道：“莫伤她的心爱之物，否则师妹会疯的。”

二师兄冷哼一声，把“雪团”往地上一丢。

“雪团”刚落地，便颤颤巍巍地朝我跑过来。

可林楚楚这时却松开怀里的毒獒。

它身形跃起，扑向“雪团”，瞬间咬断它的咽喉。

鲜血喷涌而出，溅了我一脸。

我拼命张口大喊，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。

林楚楚惊呼一声，扑进萧凛怀里，身子不停地战栗。

萧凛低头，神色复杂，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愧疚。

林楚楚靠着萧凛肩头，轻声低语：

“师妹终究是自作自受，怨不得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