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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自己捧在掌心里养大孩子说出这种话。

秦砚深的心脏像是被划了一刀，泛着尖锐的疼。

他红着眼眶，声音颤抖道：“好啊，那就去找你们的沚风叔叔吧，他会好好爱你们的！”

“秦砚深！”温若雪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，“瑶瑶因为你差点儿没命，你现在还说这种话？你知道她哮喘发作的时候有多痛苦吗？”

说罢，她看向门外的管家：“去拿棉絮过来！”

等秦砚深意识到温若雪要做什么的时候，已经被几个佣人按在地上。

“把这些棉絮塞到他嘴里，让他也尝尝喘不过气的滋味。”

“温若雪......唔！”

佣人按住秦砚深的肩膀，抓起棉絮一把一把往他嘴里塞，细小的绒毛像无数根针钻进他的气管。

秦砚深猛地弓起身子，胸腔里像塞了团烧着的干草，呛得他涕泗横流，嘴里发出痛苦的“嗬嗬”声。

他死死***地面，抬眼望向温若雪和秦乐安。

“妈妈，给他多塞点，让他长记性！”秦乐安气急败坏地指挥着。

温若雪则站在他旁边，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。

直到最后一丝氧气耗尽，秦砚深重重摔在地上，彻底失去了知觉。

......

再睁眼，秦砚深看到苏沚风坐在他的床边。

见他醒了，苏沚风一脸歉意道：“秦先生，都是我不好，给瑶瑶买了那么多毛绒玩具。”

“医院的检查的结果出来了，瑶瑶哮喘发作是因为那些玩具。”

“我已经向若雪道过歉了，你原谅我，好不好？”

秦砚深张了张嘴。

想说话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
就在这时，秦乐安跑了进来。

“沚风叔叔，不是你的错，都怪爸爸没告诉你！”秦乐安牵起他的手，“咱们快走吧，别让妈妈等急了......”

苏沚风起身，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秦砚深。

“瑶瑶的事把我吓得不轻，若雪怕我太自责，说要给我买块表作为补偿，你有没有想要的，我顺路帮你带回来？”

秦砚深沉默地别过头，心头翻涌的苦涩几乎将他吞没。

他只是几天没给孩子洗毛毯，温若雪就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折磨他。

苏沚风害瑶瑶哮喘发作，她却想着补偿他？

他在温若雪眼里到底算什么？！

见秦砚深不说话，苏沚风没再说什么，牵着秦乐安离开了。

望着空荡荡的房间，秦砚深再也抑制不住情绪，双手紧紧抓着床单，失声痛哭起来。

他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。

就像是要借这个机会，把两辈子的委屈全部宣泄干净。

......

秦砚深在床上躺了三天。

第四天，他接到签证中心打来的电话，得知签证已经办理完毕。

距离离婚冷静期还有十天，而他一天也不想在这里多待，果断订了一张十天后出国的机票。

温若雪带着两个孩子走进房间时，刚好看到他手机上的机票界面。

她皱眉，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
“哪儿也不去，随便看看。”

温若雪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，语气清冷道：“毯子的事是我误会你了，但你作为瑶瑶的父亲，明知道她不能玩毛绒玩具，也没有强硬阻拦，总归是你的失职。”

听到这话，秦砚深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
他忍不住反问温若雪：“你也是孩子的母亲，难道你就不失职吗？”

温若雪脸色一凝，“我在外工作，和你不一样，而且我也说过，你身为我先生唯一的职责，就是带好两个孩子。”

说着，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：“一会儿我带他们去游乐园，你也一起去，就当是给孩子们赔罪了。”

秦砚深刚要拒绝，秦乐安便抓住他的手：“爸爸，我不怪你了，你就陪我们去吧！”

秦乐瑶也跟着求他：“爸爸，我想让你陪我们一起去！”

对上两个孩子诚挚的目光，秦砚深心头刺痛，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。

他就快要走了。

这大概是最后一次，他能以“爸爸”的身份陪他们去游乐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