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一休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9-20 18: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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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年前的夜晚,空气里弥漫着北方农村夏夜特有的味道。

干燥的泥土气,隐隐的粪肥味,还有院角那棵老槐树甜腻的花香。

那年我十五岁。

深夜,我被一泡尿意憋醒,迷迷瞪瞪地爬下炕,趿拉着布鞋拉开房门去院子尿尿。

等放完水,脑子清醒了一些,我眯着眼睛往回走,转身时被院子里矗立的黑影吓了一大跳。

我以为是幻觉,揉了揉眼睛,那黑影还在,是个人?

这下睡意全无,我彻底清醒了。

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应该都知道,二十年前农村的夜晚没有城市的光污染,月亮格外的亮。

整个院子被照得锃亮,一切物体的边缘都清晰可辨。

靠在墙边的农具、沉默的石磨、晾衣绳上挂着的旧衣服投下的扭曲影子。

可偏偏那人的样貌像是打上一层模糊的虚幻,我怎么也看不清。

我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,我只知道他一定也看见了我。

果然,他朝着我比划了一个闭嘴的动作。

随着他的动作,他怀里的东西露了出来。

我眼皮一跳。

那是一把刀!

一把老式的杀猪刀,在月光的折射下,反射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光泽!

入室抢劫!

我脑海里立刻涌入这个念头。

寂静的院子里,除了微弱的风声,只剩下我咚咚咚狂跳的心跳声,像要蹦出来一样。

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在我眼里有一个世纪之久。

他终于又动了。

脚步像猫一样没有声音,他掠过我径直朝着主屋走去。

那是爸妈的房间!

一瞬间,一种源于自身本能的,保护家人的冲动,在他经过我时,将后背袒露在我眼前的一刹,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猛地扑了上去,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他。

他的手臂因为被我死死抱住,那把杀猪刀从腰间咚的一声掉落。

他死命挣扎起来,我却半点不敢放手。

我们就这样纠缠在一起,动作剧烈,却又都诡异的拼命压制着声音。

我想他是害怕惊动四邻,而我,害怕惊动父母,到时候伤到他们。

成年男子的力量远超我的想象,我很快就落了下风,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地上。

那把杀猪刀被他重新捡起,眼看就要朝着我的胸口扎来。

求生的***让我爆发出最后的力量,我一脚踹在他的裆部,就听他吃痛闷哼一声,掐着我脖子的那只手松懈下来,我看准时机猛地一推,他失去平衡,踉跄着向后倒去。

「噗通!」

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
激烈的搏斗终于结束。

我瘫在地上,捂着脖子大口地呼吸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良久才缓过来。

我抬起头,那个男人倒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
一股不好的预感涌来。

我慢慢起身查看,却在走近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!

男人仰面躺着已经没了声响,此刻他的后脑和脖颈交界处,被三根锋利的铁齿深深地贯穿。

那是白天父亲干活用的草叉!

粘稠的液体,正顺着铁齿的凹槽,汩汩地向外涌出,在月光的照耀下,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红。

我被吓傻了,大脑完全停止了思考,唯一的念头就是进屋找父母!

可极度的恐惧让我的四肢不听使唤,脚下一软,竟然直接绊倒在那具还温热的尸体上。

我几乎魂飞魄撒。

等再站起来我的两条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,还没走几步就一头栽倒下去,额头重重撞在旁边盛满雨水的大瓦缸边缘上。

剧痛和眩晕感袭来,我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小说《父爱如山体滑坡,埋尸二十年的旱厕》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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