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波炉"叮"的一声响起时，陈默正用拇指拨弄着收银台边沿的金属包边。

他转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风，吹动了林晚搁在柜台上的速写本边角。"三十秒。

"他递过便当盒，塑料盖内侧凝结的水珠滚落到他虎口的茧上。林晚接过时碰到了他的指尖。

陈默左手小指有道新鲜的划痕，像是琴弦留下的印记。

她突然想起昨晚在排练室外听到的旋律，那把电吉他正弹到《小星星》变奏的第三小节。

"今天有新品。"陈默忽然指向关东煮锅。白雾升腾间，墨鱼丸在汤里沉沉浮浮，

"你上次说想画圆形食物在液体中的折射。"林晚的铅笔在纸上游移。

她画过137次这个角度的陈默——眉骨在荧光灯下投出的阴影刚好落在他眼角的泪痣上，

像星星的尾巴。"要尝尝吗？"他舀汤的姿势很特别，手腕先向内转半圈。

玻璃门突然被推开，夜风卷着几张传单扑进来。林晚按住翻飞的纸页，

发现是地下音乐节的宣传单。陈默的名字印在第三行，旁边用铅笔标注着"18:00"。

"你明天...""你会来吗？"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。

陈默的指甲无意识刮擦着星星纹身边缘，那里有块皮肤比周围颜色稍浅。

林晚的左手腕还沾着昨天没洗净的钴蓝色。她看着陈默把墨鱼丸放进纸杯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