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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凛川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去。

他固执地拦在我面前，脸上写满了不解与受伤。

“两清？我们之间怎么可能两清？晚凝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，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分，你说断就断？”

“情分？”

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，冷冷地看着他。

“顾将军指的是哪一段情分？”

“是指我满心欢喜等你来娶我，你却在大婚当日，当着满堂宾客的面，将本该属于我的诰命，给了你那病弱的表妹的那段？”

顾凛川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，眼中的愧疚终于压过了傲慢。

“晚凝，我知道，那件事是我错了。”

他声音艰涩，试图辩解：“可当时如月她......太医断言她活不过二十岁，我以为你会理解我。”

“我理解你？”我气笑了，“我理解你为了另一个女人，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？理解你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？顾凛川，你凭什么觉得，我沈晚凝的感情就如此卑贱，可以任你践踏？”

“顾凛川，收起你那廉价的补偿吧。”

我冷声道：“你给的，我早就不稀罕了。”

说完，我不再理会他，径直走向府门。

“沈晚凝！”顾凛川在我身后怒吼，声音里带着恼羞成怒，“你别给脸不要脸！我屈尊降贵来求你原谅，你还想怎么样？”

“我告诉你，如月她一直在等我！她比你懂事，比你温柔！我回来先见你，是念着旧情，给你一个机会，你别不识好歹！”

他话音刚落，身后不远处的马车里，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

车帘被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掀开，露出了林如月那张我见犹怜的脸。

她裹着厚厚的狐裘，弱柳扶风般地走下马车，每一步都像是要碎在风雪里。

“凛川哥哥......”

她柔柔地唤了一声，眼眶通红地看着我。

“晚凝姐姐，你别怪凛川哥哥，都是我的错......若不是我这身子不争气，凛川哥哥也不会让你受委屈。”

顾凛川一见她，方才的恼怒瞬间化为心疼，快步上前将她护在怀里。

“如月，你怎么下来了？外面风大，仔细又着了凉！”

他一边埋怨，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，严严实实地裹在林如月身上。

然后，他抬起头，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沈晚凝，你非要这样吗？如月身子不好，你明知如此还要**她？”

我冷冷看着他们这幅郎情妾意的画面，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
“顾将军说完了吗？”我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抹讥诮，“说完了就带着你的心上人，滚。”

我懒得再看他们一眼，转身径直走向府门。

身后，传来顾凛川气急败坏的怒吼。

“沈晚凝！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！给你脸你不要脸！”

“我告诉你，除了我，这京中没人敢要你！”

我脚步未停，推开那扇朱红大门，将他和林如月那令人作呕的嘴脸，彻底关在了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