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妻子柳烟，是江城小有名气的画家。

她的画廊老板顾远，是她的蓝颜知己。

此刻，他们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，当着我的面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即将前往欧洲办画展的事。

言语间，充满了对我这个丈夫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
「小烟，你老公一个中学教美术的，恐怕连去欧洲的机票都舍不得买吧？」

顾远端着红酒杯，姿态优雅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柳烟撩了撩她那头新烫的波浪卷发，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
「别提他了，他只懂教小孩子画石膏像，根本不懂什么是艺术。」

「他的世界里，最大的成就可能就是辅导的学生拿个市级比赛的奖。」

我笑了笑，没有说话。

我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杯子，转身走进了书房。

他们以为我落荒而逃。

客厅里传来顾远更加放肆的笑声。

「你看他那样子，真是可怜。」

我关上书房的门，将那些刺耳的声音隔绝在外。

我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，熟练地登陆了一个加密邮箱。

这个邮箱的后缀，是国际艺术品收藏家协会的专属域名。

我找到了我的执行秘书的联系方式，快速地敲下了一封邮件。

「通知欧洲所有合作画廊，以及苏富比、佳士得等主要拍卖行。」

「全面封杀来自中国的画家柳烟，以及‘远方画廊’的老板顾远。」

「理由？」

「就说他们的作品和经营活动，涉嫌严重的洗钱行为。」

点击发送后，我靠在椅子上，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。

我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柳烟和顾远的艺术美梦，该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