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。城东的小房子中介打来电话，说有人看中了，价格压得很低，

问我卖不卖。我麻木地同意了。能凑一点是一点吧。***公司的电话我也打了几个，

对方听到我要借的金额和用途（还债），态度立刻变得极其谨慎和苛刻，利息高得吓人，

还要我提供担保。我唯一值点钱的就是那套还没过户的小房子。日子在绝望的倒计时中煎熬。

距离一个月期限，只剩下最后三天。这天下午，我正坐在画室里，对着空白的画布发呆。

张妈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个快递文件袋。“太太，您的快递。

好像是……律师函？”张妈的声音带着担忧。律师函？周延的律师终于等不及，来催债了？

我心头一紧，接过文件袋。入手很薄。寄件人地址是……翰海拍卖行？翰海拍卖行？

他们给我寄律师函干什么？难道是我那天在拍卖会做了什么？我疑惑地拆开封口。

里面只有一张纸。不是律师函。是一张……支票？我愣住了。支票的金额栏，

清晰地打印着：人民币贰仟伍佰万元整。付款人：翰海拍卖行。收款人：康璃。支票下方，

附着一张打印的便签，上面只有一行字：【《烟雨双桥》成交款扣除佣金及税费后净额。

请查收。——翰海拍卖行财务部】嗡——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！像被一道惊雷劈中！

两千五百万？翰海拍卖行？付给我？《烟雨双桥》？这怎么可能？！

那幅画明明是周延拍下的！钱应该是周延付给拍卖行！拍卖行怎么会把钱打给我？！

我猛地站起身，因为动作太急，带倒了旁边的画架，颜料罐子哗啦掉了一地。

但我顾不上这些。我颤抖着手，拿起手机，翻出林淮的号码，立刻拨了过去。电话几乎秒通。

“康璃？怎么了？”林淮的声音传来。“林淮！支票！翰海拍卖行给我寄了一张支票！

两千五百万！说是《烟雨双桥》的成交款！”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剧烈颤抖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。然后，爆发出林淮惊天动地的大笑：“哈哈哈哈哈哈！成了！康璃！

成了！我们赌赢了！妈的！我就知道！周延那小子！哈哈哈哈！”“到底怎么回事？！

”我急声追问，心脏狂跳得快要爆炸。“怎么回事？”林淮的声音充满了狂喜和幸灾乐祸，

“很简单！那幅《烟雨双桥》，真正的买家，是你康璃！周延那家伙，从头到尾，

只是在替你举牌！”轰——！林淮的话，像第二道惊雷，彻底将我劈懵了！

“替……替我举牌？”我声音发飘，完全无法理解。“对！”林淮兴奋地解释，

“拍卖会前一天，周延那家伙突然找到我，问我是不是在帮你打听陈松年画的事。

我一开始还嘴硬，结果他直接甩给我一份资料，

里面全是关于那三幅画‘共同创作’可能性的分析，比我知道的还详细！还他妈专业！

”林淮喘了口气，继续道：“然后他就说，他知道你需要钱，也知道你想赌这幅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