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箱嗡鸣着启动，林薇用脚尖勾了勾我的椅子腿，低声说：“其实我不是很想吃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 她的指甲涂着豆沙色的指甲油，是母亲上周带她去做的，三百块的套餐，母亲回来跟我念叨了三天。而我去年生日给自己买了支五十块的口红，母亲看见后说 “女孩子家涂脂抹粉的像什么样子”。

我摇摇头，看见哥哥周明从书房出来，径直走到林薇身边替她揉肩膀。他西装袖口的纽扣亮得晃眼，那是上个月林薇给他买的生日礼物，比我送他的那块手表贵三倍。母亲当时捧着那个丝绒盒子，啧啧赞叹说还是薇薇有眼光，转头就数落我买的表 “不上档次”。

“妈说什么了？” 周明的声音很柔，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调。

“没什么。” 林薇往他怀里靠了靠，“就是觉得念念好像不太高兴。”

“她就这样，从小被惯坏了。” 周明的目光扫过我，像落在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上，“别管她，你累不累？要不要回房躺会儿？”

我盯着桌布上的栀子花纹路，那些金线绣成的花瓣正在眼前慢慢模糊。上周林薇说腰疼，母亲立刻让周明给她买了张按摩椅，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，花了两万多。而我去年腰间盘突出，母亲只甩给我一瓶红花油，说 “女孩子家哪那么多毛病”。更让我难受的是，她还把我攒钱买的护腰枕拿去给林薇，说 “薇薇怀着孕，这个她用得上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