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山月愕然：“我什么也没做。”

“还狡辩！”薛霆云指节捏得发白，“解药呢？”

“我说了，我没有……”

“来人！”薛霆云根本不听她解释，厉声喝道，“把她按在雪地里跪着！什么时候说实话，什么时候放她走！”

两个粗使婆子立刻冲进来，架起关山月就往外拖。

寒风如刀，割过她单薄的衣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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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将军！我真的没……”关山月挣扎着喊道，却被婆子狠狠按跪在雪地里。

冰冷的雪粒瞬间渗入衣料，贴上肌肤，寒意如毒蛇般缠上来。

薛霆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底满是怀疑：“解药。”

关山月牙齿打颤，却仍固执地摇头：“我没有下毒……”

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”薛霆云转身欲走，“那就跪到她说出真相为止。”

寒风呼啸，雪粒打在脸上生疼。

起初，她还能咬牙硬撑，可随着时间流逝，四肢渐渐失去知觉，连指尖都冻得发紫。

日头西沉，又缓缓升起。

顾清禾依旧昏迷不醒，关山月也在这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。

红袖看不下去，哭着跪求薛霆云：“将军！求您让夫人起来吧，跪了这么久，夫人会死的！”

薛霆云站在廊下，目光冰冷：“她若肯认，早该开口了。”

关山月艰难地抬眼，最后看到的，是薛霆云折下一枝红梅，赶去哄顾清禾的画面。

她的意识渐渐凝滞，风雪模糊了视线，也终于，

冻碎了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。

……

关山月醒来时，浑身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。

红袖正哭着给她上药：“夫人……您终于醒了……”

“顾清禾如何了？”她声音嘶哑。

“她醒了！”红袖气得发抖，“将军硬是等到她醒了，才准人把您抬回来，请了太医！”

她抹着泪，“您可是京都第一才女啊，多少世家公子求而不得，凭什么被他们这样糟践……”

关山月闭了闭眼。

心口那处钝痛早已麻木，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血肉，空落落的只剩寒风呼啸。

这几日，关山月一直把自己关在后院。

院门外的脚步声、说笑声，仿佛都离她很远。

她整日躺在榻上，望着房梁发呆，连丫鬟送来的饭菜都只动几口。

直到——

“夫人，将军来了。”红袖的声音从外间传来。

关山月缓缓坐起身，只见薛霆云站在门口，身形挺拔如松。

他看了关山月一眼，淡淡道：“之前的事，就此揭过。别再对清禾下手，往后好好做你的主母，明日靖南王寿宴，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
关山月垂眸：“是。”

赴宴的马车上，薛霆云坐在顾清禾身旁，时不时递上暖炉，又拧了热帕子给她擦手。

“将军，我自己来就好……”顾清禾娇滴滴地说着，却顺势往薛霆云身边靠了靠。

关山月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飞雪，仿佛与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。

靖南王府的宴会厅金碧辉煌，宾客如云。

薛霆云刚走进来，就被一群世家公子围住寒暄。

他身边跟着顾清禾，两人举止亲密，他处处照顾着她，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站在一旁的关山月。

关山月静静地看着他们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
这样的场景她早就习惯了，就连周围人投来的同情目光，她也已经麻木了。

“下面请将军府献礼！”

随着管家的高声宣布，满厅宾客的目光都转向了将军府的方向。

靖南王笑容满面地接过侍从呈上的礼盒，眼中满是期待。

然而，当他拆开锦盒的瞬间，原本和煦的笑容骤然凝固，神色变得阴沉可怖：“这是谁准备的？！”

众人好奇地探头望去，只见锦盒中赫然矗立着一尊断头寿星像！

那寿星的头颅不翼而飞，断口处参差不齐，显得格外诡异。

在寿诞之日献上如此不吉之物，分明是在咒人早亡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