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快？

他那晚上确实痛快了。

她不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么，一开始还忍着，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发着抖，让他戴套。

后来就放纵了的哭，那叫一个伤心欲绝。

哪来的痛快。

穆九霄注视她清透白皙的脸，穿透她拙劣的演技，看到了那一晚她娇媚绯红的模样。

他似笑非笑，“那恭喜你了，守三年空房终于吃饱了一回。”

林惜眼睫一颤。

她压着嘴角的苦涩，不露怯色让他看低。

......

穆玉山身体不好，不爱出门，但家里人照顾得好，没看出病态，面目慈祥温和。

穆家产业早早就交给了穆九霄打理，他心态仁厚对林惜好，林惜也最孝顺他。

所以即使对穆九霄失望，但也不想让老爷子担心。

看着比自己年轻时更骄傲的儿子，还有温顺听话的儿媳，穆玉山很欣慰。

但就是少了点什么。

两个人怀里再抱个孩子就好了。

穆玉山开门见山，“说吧，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当爷爷，我这身子骨都快赶上八十岁老人了，还不知道能拖多久。”

这种话见一次听一次，林惜都选择当哑巴，让穆九霄回。

穆九霄拧着眉，想到他的身体不好，直白的话拐了个弯，“急不了，慢慢来。”

“都三年了，还要怎么慢。”老爷子故作不满，“你们俩的身体都好好的，要个孩子怎么都要不上，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？”

穆九霄坐在那，食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。

打算跟以前一样敷衍过关。

老爷子就问，“九霄，你跟爸说实话，你是不是......那方面有毛病？”

穆九霄眼皮一跳，“爸，我才二十六岁，这话你觉得合适么？”

穆玉山道，“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天原因？”

穆九霄深呼吸一口气。

他垂眸瞥了一眼旁边的林惜。

她正低头剥他讨厌的橘子。

看得他更烦了。

穆九霄不说话，穆玉山就笃定了似的，赶紧问林惜，“阿惜，有这回事吗？”

林惜没想到话题会落在自己身上，一时怔愣。

他不举吗？

不知道。

这三年他从不在家过夜，他们连接吻都没有过。

想到穆九霄今天的那副嘴脸，林惜想出一口恶气。

“应该没有吧。”林惜的神色认真严肃，随后又不确定似的，皱了皱眉。

这一皱，提起了穆玉山的心，黑了穆九霄的脸。

五个字好像什么都没说，但又好像把多难听的话都说了。

穆九霄冷冷道，“林惜，给我好好说话。”

林惜跟他对视一眼。

那她就好好说，“九霄那方面确实有点问题，但他应该在治了。”

穆九霄，“......”

穆玉山垂死病中惊坐起，“九霄，什么时候的事啊？”

穆九霄脸色布满戾气，“她说什么你都信？”

“她是你老婆，你们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，最了解你的身体，我为什么不信？”穆玉山绝望道，“而且我听周商说，你平时不管做什么都不近女色，我以为你是生性寡淡，谁知道你是欲盖弥彰！”

“......”

穆玉山急得咳嗽。

林惜微讶，赶紧端上热水给他顺顺。

她拍着穆玉山的背，“爸你放心，现在科技发达，没有治不好的病。”

穆玉山，“可是......”

“如果实在治不好还可以做试管，现在要孩子很方便的。”

这话确实能安慰到人，但是穆玉山却更不是滋味，“可是阿惜，九霄还这么年轻。”

小两口睡一起就只能聊聊天了，不会影响夫妻感情吗？

林惜只淡淡一笑。

那笑容刺着穆九霄的眼。

明晃晃的告诉他：没事不行就不行吧，我不在乎。

穆九霄一忍再忍，最后没忍下去，阴着脸道，“爸，我没事。”

穆玉山现在可不信了。

“你说你没事，得证明给我看。”

穆九霄，“怎么证明，我还得脱衣服证明？”